檀郎不肯从

非常好小号,专门写冷产品

【夫勾】不长辞(1)

反正是小号,打死不知道我是谁!!!

 

他支起仪仗,眉眼间充盈着锐气与英气,他挑起眉毛,问身后的人这一仗能不能打赢。对方恭顺谦和地点头,他一扯披风,昂首阔步而去,越国的风拂过长堤,一直吹向—— 

一 

他醒了。

  

“越王。”

 

他正在早上第一声鸡鸣时醒来,睁开眼睛,对上一双如古井般无波的眸子,泛着寒夜里退不去的光。

 

他禁不住微微打了个寒战,把身上的粗布麻葛微微扯紧。夫差低头看着他,如同看什么稀奇的猎物。他恭谦般低下头,知道自己此时眼眉看起来最温润。

 

昨天刚下了雪,他住在马棚里,没有御寒的衣物,染上风寒。北风催得紧,刚想溜号去避避风,他被一个人偷偷牵马溜出门的夫差抓了个正着。

 

“跑班?”夫差低着头看他。

 

“上王宽恕……”

 

夫差看了他一会儿,把他一把拎起来放在马上。掀起宽大而厚重的长袍,人整个儿捞在怀里。勾践立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,他僵硬在吴王怀里,似乎畏惧对方的威严。

 

“抖什么?”

 

吴王皱起了眉,英挺的眉目在长风里拂过霜花,他的睫毛上结着霜雪,他的呼吸里似乎还带着战火硝烟的气味,直直扑向勾践的鼻尖。可是入怀的丝绸温软顺滑似水泄出指间。他低头挑起勾践的下巴,勾起嘴角欣赏吴越水的温柔。

 

“越王,这两日歇的可好?”

 

“……好。”

 

“好?”

 

吴王性情阴晴不定,谁知道他又是打的什么主意。勾践微微颤抖了一下,换了个回答。

 

“回上王……不好。”

 

他再一次勾唇抬头,吴国的雪比越国温柔得多,姑苏城里只有最绵长的死亡和最醇厚的美酒。吴王抱着他翻身下马,他缩在吴王怀里,不敢抬头,不敢说话。

 

“今年多少岁了?”


“二十六。”

 

“二十六。”他重复一遍,然后微微顿了一下:“那更应该学着服侍了。”

 

勾践的睫毛微微抖了抖,接着他感觉到头顶的长袍被揭开,正准备迎接风雪灌入,却不期然撞入一片焚香散麝的温软。睁开眼睛,通明的灯火,金碧辉煌。高大华美的卧榻上铺满华贵锦绣,他被放在地上,低头盯着自己衣角的粗布。

 

他熟悉这样宫殿的格局,因为他也曾是至高无上的越王。吴王的寝宫焚烧着充满情欲气息的香,吴女高高奉着杯盏,不敢抬头看他们的王一眼。西施站在卧榻旁,看到勾践,她秀美的眼睛微微睁大。

 

但是她很快平复了表情,屈身跪了下来。一边郑旦转过绣榻走出,郑旦比西施沉稳些,她手稳稳地将香炉内的素香剃出,换上新香。她的眼睛里微微闪烁着光芒,接着拉起西施一躬身,然后退出了吴宫。

 

她沉默地拉着西施在雪里走了很久,过了一会儿停下脚步,伸手替西施紧了紧衣领子。西施的双目赤红,声音颤抖。


“姐姐……姐姐……是不是……?”

 

郑旦点了点头,她的眼眶也发着红,底下压着即将喷薄的热泪。可是她没有哭,她咬着下唇,眼底压着整个越国的沉勇。

 

“起来。”夫差也没有抬头看他,敛眸道:“想想自己应该做什么。”

 

勾践的动作顿了一下,仿佛真的在思考,又或者那张龙床的颜色过于鲜明艳,灼伤了他的眼睛。

 

“想好了吗?”

 

他问,语间不带一丝询问,只有命令的意味。勾践的背微微颤抖了一下,他抬起眼眉,艳丽得像是抹了胭脂,他的眉心有一点朱砂痣。

 

他想起出征那天的风,猎猎的飞扬,眼角不禁酸涩,又把眼泪逼回,他闭了一会儿眼,然后重新睁开,带着不可置疑的决绝。

 

他低低呢喃,上王。

 
 

 

 
 

 

 
 

 

 
 

 

 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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